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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 第 20 章[2/3页]

  惑:“你很想它下吗?”

  姜照雪假意敲键盘的动作顿了一下,尽量自然地说:“没有,就是过几天师妹她们有田野调查的活动,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。”

  岑露白看她暴露在空气中微红的小耳朵,将信将疑。但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,她有分寸地没再追问。

  半夜两点钟,姜照雪在闹钟的响铃声中惊醒。

  夜色深沉,天地混沌,一切都是朦胧静止的,只有窗户外那在月下泛着冷冷白光、随风飘扬着的雪花,如絮如棉,生动得真实。

  姜照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。她一骨碌地坐起身子,跑下床,望着窗外,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。

  窗外的雪似乎已经下了一阵子,远处的高大乔木被换上了一层白色的新装,平地上也有隐隐的银色雪光在反射。

  姜照雪不敢再睡觉,换了衣服,取了图书馆借出的日文史料,一边翻阅,一边等待雪停。

  四点半,小雪终于有停下的趋势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。姜照雪不敢耽误,戴了手套,拿了手机就匆匆忙忙地下楼了。

  岑露白一无所知。

  她睡到五点半闹钟响起,如常地换了运动服准备去卧室后面的健身室进行每周定期的晨练,打开门,习惯性地看一眼姜照雪的房门,却愕然发现姜照雪的房门是开着的。

  她怔了怔,不放心地走近,轻敲三下门。

  姜照雪没有应答。

  岑露白心咯噔了一声。

  她叫姜照雪的名字:“照雪?”

  姜照雪也没有反应。

  她眉头蹙了起来,走进姜照雪的卧室,卧室里,一切如常,除了姜照雪不在。她转身又去了书房、厨房、餐厅、客厅……所有姜照雪可能在的地方,姜照雪都不在。

  岑露白心沉了下去。她就着腕上的运动手表拨打姜照雪的手机。

  手机一直响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。

  顾不上穿外套和换鞋,岑露白趿着棉拖就转身出了大平层,一边继续拨打姜照雪的电话一边快步往一楼的物业大厅走去。

  姜照雪没有晨跑的习惯,昨夜外面下了雪,她也不可能在这个天气出去晨跑。天还没亮,无缘无故的,她能去哪?

  她担心是姜照雪家人或者朋友出事了,但这么早,她也不好贸然打扰。

  她脚步匆匆地在24小时服务的管家台前站定,沉声问:“有注意到18楼的业主是出去了吗?”

  管家的职业素养要求他们认识整栋大楼的所有业主,对于岑露白和姜照雪这样容色出众的,没有要求他们也印象深刻。

  管家坦白地点头:“五点钟您太太出去了。”

  她欲言又止。

  岑露白觉出端倪,稍缓语气:“怎么了吗?”

  管家见她好像很担心的模样,不敢隐瞒,指了指门口,说:“您太太应该就在楼外。她前几天在我们这里寄存了几袋彩砂,好像就等着今天下雪了,要在雪上画画。”

  岑露白不明所以,不知道姜照雪怎么突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,但知道她没事,就在外面,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。

  她露出笑,如昙花初绽,说:“谢谢。”

  管家第一次看见她这样非公式化的笑,晃了下神,才磕磕巴巴地应:“应……应该的。”

  岑露白没有听到,她已经转身出门了。

  门外是与温暖的门内截然相反的另一个世界。

  孤独的路灯照耀着清幽的寒夜,白色茫茫覆盖了平地,北风吹卷,雪色的晶体被扬起,在光影中如沙如尘,如雾如雨。

  姜照雪就在这一片冷寂与洁净中蹲着。www.ýáńbkj.ćőm

  她穿着羽绒服和雪地靴,正低着头挥动手臂在雪地上用黑色的彩砂专心作画,灯光把她耳畔的发与颊畔的笑描摹得很柔美。

  不似人间该有的颜色。

  岑露白静静地望着,柔色慢慢盈满眼眸。

 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朝她走去,冰雪沾满了她的脚跟也不在意。

  她在姜照雪的身旁站定。

  阴影投下,盖住了雪地梅花的大半枝丫,姜照雪这才发现有异,抬起头来,撞入岑露白平湖微漾的双眸。

  一刹那间,她惊诧地站了起来,温婉的小脸上有来不及掩饰的慌乱。

  岑露白微微笑:“怎么这个表情?”

  姜照雪无措。她根本没预料到岑露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。

  她的画才刚刚画了一半……

  她鸦睫扇了扇,实在扯不出谎,无奈坦白:“我没想到你起得这么早。”

  岑露白应:“今天到我要晨练的时间了。”

  姜照雪哑然。

  她着实不知道岑露白还有晨练的习惯。

  “所以你看到我在楼下,就下来了?”

  岑露白似有若无地“嗯”了一声,视线落在雪地上她用彩砂画了半幅的工笔画,问:“张文永的《喜》?”

  姜照雪眼眸瞬时亮起,笑道:“看来我仿得还不算太差。”

  既然已经被岑露白看到了,她便也没有隐瞒,解释道:“圣诞节的时候还没有下雪,你也不在北城,所以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。”

  “趁着今天下了一场合适的雪,我就想用雪地当宣纸,仿一幅张文永的画送你,当做今年的开春礼物。没想到你比我预想中早起了太多,我都还没画完呢。”

  她笑眼灵动,隐有忐忑地注视着岑露白。

  岑露白却好像被她的话定格住了。

  她静默地站着。风微微拂动她纤柔的身影,她如古潭般深邃的乌眸里似有什么在翻涌,又似什么都没有,一片晦涩的幽静。

  姜照雪不知道她这算什么反应。

  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、开心还是不开心。

  她润了一下喉咙,试图找点话缓解这突然沉闷的氛围。

  岑露白垂下了睫,视线落在了她冻得通红的双手上。

  “照雪。”她突然很轻地唤她名字。

  姜照雪感觉心像被什么轻轻地提起了。她定定地望着岑露白,等待她的下一句话。

  岑露白抬头,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意:“谢谢。”

  柔和的水波自她的眸底漾开,她轻缓而坦荡地问:“可以抱你一下吗?”

  明显是喜欢极了这个礼物。

  姜照雪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
  她扬起笑,迟缓地点了点头。岑露白便走近了她,伸出双手,虚虚地拢住了她。

  力道很轻,很克制。

  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张文永吗?”她下巴蹭过姜照雪的耳廓,隐含着笑意问。

  呼吸很热、很放肆。

  姜照雪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有些不安分。

  她刻意忽略,垂着手没有回抱岑露白,努力心无旁骛:“不知道。”

  岑露白轻轻地笑,半晌才答:“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。”

  姜照雪:“……”

  怎么还有人说话说一半的。她长睫耷拉了下来,嘴上却很有分寸地应:“好。”

  *

  旭日东升,夜晚曾有过的拥抱灯影被阳光收走。姜照雪早上出门的时候,小区里的积雪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,包括她画下的那半幅《喜》。

  她瞥了一眼,没有太在意,毕竟如岑露白劝她上楼时说的那样:“心意已经收到了,它的使命已经达成。”

  画不画完都不重要,那能存在多久就更不重要了。

  存在过就好。

  她微微弯唇,半点没被影响心情地去北城大学上课。

  先是去听课,再是去给本科生上课,接着是帮黄应秋给师弟师妹们开会,最后忙完一切才终于有时间去图书馆修改自己的综述。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太多了,她喉咙有些痒,接连咳了好几声,自觉影响了图书馆清静,便起身去开水间接水。

  开水间的正对面墙壁上挂着的是一幅黑白工笔画,姜照雪接着水,不经意间扫到,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起岑露白的那一句:“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张文永吗?”

  为什么要这么问她?是她本来有可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?

  她有些被吊起了好奇心。

  可一点提示都没有,她确实想不到任何原由。

  水接满溢出了保温杯,微微烫了一下姜照雪,姜照雪回神,告诫自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思考上。她收回眼,盖上杯盖,沉心静气回桌前。

  一落座,师妹就提醒:“师姐,你手机刚刚好像接连震动了好几下,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找你。”

  姜照雪点头表示知道了。

  她以为是教务处或者黄应秋又给她布置什么任务了,结果打开一看,满屏都是容稚发来的消息弹窗。

  “哎哟”

  “小姜同学还是很懂浪漫的嘛。”

  “这狗粮我吃得开心。”

  “不过,你为什么不画完呀?”

  姜照雪莫名其妙。她点开对话框准备给她回问号,后知后觉才反应到她在说什么。

  她失笑,问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
  容稚回:“?”

  “你不看岑总朋友圈的吗?”

  姜照雪:“?”

  不是她不看,是岑露白从不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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