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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2 章 血祭[3/3页]
朝歌记得盛兰初说过,老庄主将小莲带回来后,其实是为了铸剑,但山庄里却传言是金屋藏娇。都过了这么多年,老仆对一个死者依然有这么大的恶意,可见,当年的传言很好听。
李朝歌想听这骂人的话,她打断老仆喋喋休的叫骂,问:“那你们小姐呢?”
“小姐可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妙人啊!”一提起小姐,老仆的态度立马变了,说,“小姐一出生就没了娘,是我们看长大的,温柔大方又懂事,比我自己的女儿都亲。小姐是个好孩子,老庄主去世的时候,她大受打击,整个人瘦的都不像样子,养了半年身体才慢慢转好。小姐后面没生下孩子,知道和当年病的那一场有没有关系。可惜了,小姐这么好的人,却没遇上一个好姑爷。”
洪城源养外室,还偷换私生子的事情已经是秘密了,现在城中都在骂洪城源道貌岸然,怜惜庄主夫人遇人不淑。李朝歌点点头,突然问:“当年发现老庄主死亡的人是谁?”
“小姐啊!”老仆想都不想,说,“当时庄主失踪了大半个月,庄主一沉『迷』练剑就是这样,大家本来没当回事,还是小姐发现老庄主被人杀了。可怜见的,那天她身上全是血,整个人站都站稳。只可惜到现在,也没找出来是哪个仇家杀了老庄主。”
一切都和盛兰初所说合上。老庄主偷藏小莲,山庄里有风言风语,老庄主本想铸剑,却被剑吸干精血而死,小莲坠湖。后来盛兰初为了山庄的名誉,假托老庄主被仇家害死,而小莲也是失足溺亡。李朝歌打听的差不多了,站起身,说:“多谢告知,您老保重身体,告辞。”
老仆人受宠若惊,千恩万谢地送公主出门。李朝歌从老仆这里出来后,莫琳琅叹气:“山庄的人对小莲恶意太大了,小莲被父母卖了,被老庄主当剑奴,现在,还要被人骂狐狸精。她并非『插』足别人家庭,她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李朝歌似叹非叹,“都是可怜人。”
九月中,去第二位刺史吴晋原老家的人赶回来,带来了吴晋原和洪城源的书信,也带来了吴晋原的死状。先前仵作检查的时候压根没考虑过被剑杀死这种可能,所以他漏过了吴晋原手指上的伤痕。
吴晋原身体上并非无伤,而是有一道一寸长的细小伤口。
吴晋原和洪城源来往密切,借职权之便给洪城源大开方便之门。吴晋原在交往中发现洪城源本人能力非常平平,知为做生意屡试屡中,吴晋原随便问了一下,结果知了潜渊剑的存在。
吴晋原被这柄能带来财富和权势的上古遗剑『迷』住了,他借赏剑之名,移花接木,将真正的潜渊剑偷走。吴晋原拿到了剑后欣喜非常,所以府衙的人说那几日吴晋原神魂属,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办公。吴晋原在一个晚上按捺不住,悄悄拿出剑尝试,结果被剑吸干精血而死。
精血并非全身血『液』,人分三六九等,血也分高低上下。精血是血『液』中最精华的部分,将精血吸干后,人也精气耗尽而死。
所以,仵作忽略了吴晋原手上的剑伤,他们沉浸于中毒还是他杀,思路被带歪,并没有注意失血。
“真是离谱。”白千鹤噼啪说道,“要是我亲身经历,我绝相信剑杀人。所以第二任刺史吴晋原是被自己作死的,第三任徐兴宁和洪城源狗咬狗,谁都想威胁对方交出潜渊剑,最终洪城源被『逼』急了,杀了徐兴宁,尸体被藏在密室中。那第一任呢?”
“应该是病逝。”李朝歌说,“第一任刺史说好听点叫嫉恶如仇,说不好听点叫愤世嫉俗,他本来身体就不好,来庐州后事事顺,便郁病交加而死。要是他的后两任接任者死法离奇,曹羿之死本来不惊动朝廷的。”
白千鹤啧啧称奇,回头贱兮兮地撞周劭:“听见公主的话没有,你要多笑笑,然天天不高兴,喷完这个喷那个,早死的。”
周劭一拳甩了回去:“你这话对顾寺丞说去,他才是一天到晚都不笑。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。”白千鹤挤眉弄眼,偷偷瞥李朝歌道,“人家只是不在你面前笑而已。”
莫琳琅正在削苹果,李朝歌喊了她一句:“琳琅,苹果用削了,把刀给我。”www.ýáńbkj.ćőm
莫琳琅明所以地把刀擦干净,递给李朝歌:“公主,怎么了?”
白千鹤一看,用尽自己毕生功力往外跑,李朝歌手里握着刀,在指尖转了半圈,猛地疾『射』出去。
外面传来白千鹤叽哩哇啦的声音,隔壁大理寺的人正整理口供呢,被他吓了一跳,纷纷推窗户骂。
窗外鸡飞狗跳,庭院里高大的桦树被白千鹤的鬼叫声惊动,金黄『色』的叶子簌簌落下。再远处,山脉层林尽染,天空蔚蓝如洗,莫琳琅看窗外景『色』,神『色』慢慢柔和下来。
他们来的时候是夏末,一转眼,已经秋天了。莫琳琅问李朝歌:“公主,证据整理的差不多了,口供也问完了,我们要回京了吗?”
“差不多了。”李朝歌合起卷轴,眼睛看向山野秋『色』,轻声说,“只差最后一样证据,就可以结案了。”
也是此案最重要的证据,丢失的潜渊剑。
·
夜晚,万里无云,圆月高悬。盛兰初从外面回来,满身都是疲惫。
洪城源死了,藏剑山庄卷入谋害朝廷命官的官司中,其他门派见状纷纷趁火打劫,这段时间藏剑山庄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也夸张。幸而盛兰初认错及时,态度良好,无论大理寺和镇妖司有什么要求都十分配合,杀害第三任刺史的凶手止步于洪城源,并没有牵连家族。
但是显然,藏剑山庄少了要脱层皮。这段时间盛兰初一直忙打点关系,可以说心力交瘁。盛兰初好容易忙完了回房,她打发丫鬟下去,进入内室换衣服。她解下自己的外衣,慢悠悠说:“若是其他人夜探妾身闺房,妾身必要讨教个说法。但公主深夜前来,是谋财,还是谋『色』?”
“夫人多虑了。”屏风外,一道高挑窈窕身影逐步走近。屋内没有点灯,但是月光将地面照的如积水空明,李朝歌停在屏风外,说:“我有事解,想请夫人解『惑』。”
“公主和顾大人把经年旧事都扒出来了,妾身还有什么地方帮上二位?”盛兰初随便披了件大袖衫,外衫是丝质的,薄若蝉翼,披在盛兰初身上,能清晰地看到她羊脂玉一般的肌肤。
盛兰初走出来,借月光给李朝歌倒茶,柔声说:“知公主前来,没有准备好茶,唯有妾身所饮的陈茶冷汤,委屈公主了。”
李朝歌站在原地,丝毫没有接茶的意思,说:“谢夫人好意,但我从来不碰来路明的食物,夫人必折腾了。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命案,夫人就没有冤屈要喊?”
“妾身有什么冤屈?”盛兰初笑道,“亡故的三位刺史中,唯有第三位是凶杀,妾身夫婿已畏罪自尽,以命偿命。第二位刺史之死虽然和藏剑山庄有关系,但他偷窃藏剑山庄的宝剑在前,慎被凶剑反噬,也能怪到我们山庄头上。莫非公主和其他官员一样,连失两位刺史,恼羞成怒,要迁怒于藏剑山庄?”
李朝歌轻笑了一声,说:“三位刺史一案已经查清,没什么可问的了。我今日前来,是想替十八年前老庄主那个案子喊冤。”
盛兰初笑容不变,问:“哦?当年小莲杀了我父亲,算是凶手,但我父亲谋其『性』命在先,谁是谁非实在不好定论。但他们两人已同归于尽,两方家庭也各自开始新的生活,再追究下去没有意思,如就让逝者安息,生者前行。公主,您说呢?”
“我如说不要紧,追不追究,看你。”李朝歌笑看向她,眼中光芒璀璨,冷意『逼』人,“你说是吗,小莲。”
第 72 章 血祭[3/3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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